很冷,很饿,脚踝上的伤口也开始流下暗红色的血,钝钝地疼。
他不知道哪里可以去,心里又隐隐约约有一个选项,那里就像海雾中的灯塔,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很抗拒会在那里见到的人。
哦,他想起来了,是墨衷。
他好像是和墨衷闹了别扭,他不想见到墨衷,墨衷也一定不想见到他。
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他停在了安全屋的屋顶。
灯没有亮着。
灯当然不会亮,天窗上挂着的老式蒸汽煤油灯光线熹微,没有任何照明的作用,唯一的用处就是墨衷挂着,通知林酒眠他在家,可以进。
但他是个小偷,小偷的意思是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无需那里的主人允许或邀请。
林酒眠伸出几乎要冻僵的手指,摸了摸冰冷的天窗玻璃。
墨衷不是好东西,但罐头是,温暖的热汤是,软和的毛毯与镇痛的药膏都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见墨衷,但至少现在他愿意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而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
林酒眠哈着白气,小心翼翼地打开天窗,翻身进了屋。
屋内有浓重的烟味。
林酒眠咳嗽几声,疑心是起了火,突然,黑暗的屋子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