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沈忱道:“文渊,你不必信我,我总是骗你,也会一直骗你,你不必猜测我的真意。”
他又继续:“你恨我吧,就像开始时那样,直到最后,如此……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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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无人知道天子赐下的鸩酒如何灌入了文渊咽喉,也无人知道那夜饮下鸩酒前文渊曾遭受过怎样的苦楚。唯有传言,说那叫声先如困兽,后又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最后只剩几不可闻的几声喘息。
天亮时下着雨,囚室里抬出将军残破而冰冷的躯体。
那位看着将军咽气的狱卒得意地说,他亲手将那张漂亮的脸划得稀烂,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有令他毁灭的欲望。
当然,这名狱卒第二日便被人掏去了眼珠,抛尸街头。发现他的人吓得发狂,说他的眼眶里只剩两个黑洞,死状惨烈。
听到消息,沈忱只是一脸漠然:“人都死了,还搞那么多有的没的。”
隔日上朝,韩玄免不了夹枪带棒几句:“都说沈相与文将军交好,这狱卒之死,倒像是有人为文将军不平。”
沈忱轻飘飘的:“臣虽与他交好,但君为君、臣为臣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好了,”少帝拖长了音调:“朕相信师相有分寸,师相,您说是吗?”
沈忱躬了躬身子:“臣发过誓,这一世都会忠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