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胸中一痛,眼泪滚滚而下:”你骗我,你又骗我!”
“我……说过,”沈忱轻轻捉住他持剑的手:“我会骗你,直到……”
“你那么恨我,就……很好。”
“记住……你的责任。”
文渊将剑刺进去几分,却又将他的身躯紧紧抱住:“迟早,我会找你问个明白。”
但是,时间却又十分残忍地慢了下来。
靖平七年二月十五,忠勇将军文渊携哀帝、忱头颅进献承武皇帝,降。帝念其功,封忠勇侯,赐黄金百两。此天下承平,四海一统,尚国大振。
靖平七年三月初九,忠勇侯北归,余生驻守北域,自此鄢呰不敢再犯,两国停战竟达数百年。
当然,这都是史书上冷冰冰的记载。
唯有他自己记得,靖平三十六年的那个冬天,简直冷得不像话,他裹了狐裘,却依旧抵御不了北域的猎猎冷风。
他老了,骨头也酥了,镇守北域二十九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战功赫赫的忠勇将军,如今,他只剩一副残躯而已。
“余副将,替我温一壶酒。”他说。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