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卿可以感受到,生命力逐渐在体内流失,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范嘉泽。
他们明明都要迎来好日子了……怎么偏偏就是无法守得云开见月明?
文雪莹也不是真傻,把人给勒死了以后,便把人给悬到了梁上,还让帐房模仿姜玥卿的字,写了一篇情真意切的遗书,说她失了名节,愧对家族,无颜苟活。
姜家毕竟是侯府,姜玥卿这一死,白老夫人也急了,只得急急召回白澔澜,本意是与他相商后续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平日侯府的怒气。
白澔澜在看到姜玥卿的尸体的时候疯魔了,非但没想着怎么帮白家掩盖逼死人的事实,反而配合姜晏宁对家展开了调查。
“祖母,当初是我丢下了她,是我们白家对不起她!”白澔澜这人得意了一辈子,向来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他哭得难过,白家老太太也意识到了,自己居然是被个小小的妾室给拿捏着了。
回想起那一年从佛寺回来以后两夫妻的疏远,老太太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喊了一声,“你糊涂啊!”
即使是女子出了嫁,那也是人生父母养,白家的名声,这怕是要毁了!
经过严审严办,那些帮过文雪莹的人一个个都受到法办,就连文雪莹都被判了东市车裂。
因为白澔澜是一甲进士,是朝廷命官,姜晏宁无法对他处以私刑,姜晏宁写了洋洋洒洒的一篇吊亡赋,字字血泪,上书朝廷,白澔澜的官身恐怕不保。
那又如何?
他的卿卿没了。
又岂是几个贱人丧命、丢官可以弥补的。
那一日,十五消失了,所有的温润、善意、和煦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