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明白过来,那不是在叫他回来。
账幔顺展地垂下来,恰是个白色的投影屏,衣衫撩起来,细细一截腰肢,五指一闪,掌心压着在上面涂烫伤膏,臂弯屈起,形成一个三角。不过涂的姿势很奇怪。
半晌,睡伏下去,一只纤细修长的腿抬起来,在投屏上一闪,胳膊拽着被子的影子……然后腿又落下,声音渐起,是喊师兄,她从来没在床笫之间喊过师兄声音很小,浓烈,又凉,蜜糖拉丝一样拉长了,淹没在轻轻的的喘息里。
荒唐。
荒唐……
她才几岁?怎么,怎么能
盛君殊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竟给她叫得起了反应,脸红到脖子根,尴尬地掉头就走。
他能闯进去吗?他不能。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连婚约都没有。
他差点想踹一脚门警告,但这种事情让他撞破,万一再把师妹吓得呆若木鸡,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门窗闭紧,屋里有木桶,井里冰了凉水,打上来,用竹瓢引着,解了困。
有些难受,干脆放凉水洗了个澡。
放了冰的冷气盘旋上来,吹动层层轻薄的麻纱衣裳。瘦长的手指向上合上系带,一路压住领口。展起领子,系紧腰带。盛君殊眼睛闭着,根根分明的睫毛垂着,脸上带着沐浴后洁的疏冷。
他在塌上静坐片刻,心里狼狈,站起身,决定去浮游天地找师父。
这世界白雪都有了,师父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