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一凉, 柔软微潮,是拇指贴了上来,轻轻压住颈动脉的曲线,向下延伸,在刀面上停下,按压一下,又一下。
她的刀冷漠无情, 让人没有喘息余地,盛君殊稍微动一下脖子, 刀刃就更深地嵌入伤口。但手指的触碰却没有攻击性,甚至带着很深的爱怜, 好像女孩抚摸一片珍爱的花瓣。
这种强对比加在一块,让盛君殊产生了种特别不好的联想。
像猫玩耗子。
恩威并施, 玩腻了再吃。
于是盛君殊不动了, 看她玩什么花样。
窗户一直开着, 风吹动衡南削得齐平的发梢, 她的眼睛墨黑而显得格外专注。
“我喜欢师兄, 师兄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我不喜欢自欺欺人。”
衡南别过头,说话的声音很轻,盛君殊艰难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书桌上斜放一本册。
风正乱翻书,中间夹着的一页纸高高翘了起来,她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了讥诮的笑容,缺乏血色的下巴抬起,“这份缘分,是我强求得来。”
盛君殊沉默一秒:“但你强求成功了。”
自语被打断,衡南的目光立刻怀疑地落在他脸上,刀又毫不客气地向前送了一步,眼神里充满陌生的冷漠和怜悯:“你说什么?”
盛君殊立即扣住她的手,衡南的力气大得惊人,因为他的抗衡,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师妹手腕那么细,盛君殊赶紧松手,结结实实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