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踏进堂屋,便听到了崔雪珠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与隐隐的埋怨:“呜呜呜,我的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还怎么活?怕不是要遭了夫家的厌弃,被撵回?娘家去。太子?妃也真是的,明知我幼时?误食过红薯粉过敏,怎么不仔细叮嘱底下人?”
聂女官心都提了起来,又听太子?妃说:“四姐姐快别气了,我一早便跟底下人吩咐过,定是她们走神,没将我的话?放到心里头去。你别担心,太医都说了,好好将养着,没几日便能消。”
“请太子?妃安,见过诸位夫人。”她颤颤巍巍的上前,悄悄瞥了那崔雪珠一眼?,只见她用面?纱遮了面?,正趴在塌上哭个不止。
新鲜的荷花酥被摊在桌上,太医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擦过手?对沈幼宜道:“回?太子?妃,这荷花酥里的确有红薯粉。”
沈幼宜面?色难看,冷眼?看向聂女官:“女官看我还能安吗?”
聂女官忙跪下请罪,有苦说不出。她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太子?妃从未嘱咐过卫夫人不能食红薯粉吗?
她若真如此干,便真真是个蠢人了。还不如此刻将事揽下,太子?妃心里还能念她几分好,当即垂下脑袋:“是奴婢不仔细,没能好好叮嘱下头人,这才叫卫夫人受了苦。”
崔雪珠停下啜泣,渐渐转过身来:“原是我冤了太子?妃,我就说五妹妹怎会这般不把我放在心上,原是你们偷了懒。”
她忽地疾言厉色起来:“若是叫外头人知道,还道太子?妃是有多?糊涂,连个小小的宴请都办不好。”
聂女官忙道:“都是奴婢们的错。”
沈幼宜又安抚了崔雪珠几句,才道:“今日东宫出了差池,真是叫你们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