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越发恨的?咬碎了牙根,垂下脑袋, 忽地语出惊人道:“陛下,您与殿下可以出来了。”
李皇后与乳母皆是瞪大?了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周遭都阴恻恻的?,她失神道:“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没胡说,可算是叫朕与太子看了一出好戏。”
昏暗的?山洞里走出几人,内侍监申经?义与干儿子喜公公走在前头,两人手里分?别提着一盏宫灯,随后便是惠德帝与裴络父子俩。
李皇后站都站不稳,若不是有乳母在身后撑着她,她此刻早已跌坐到?了地上。
眼前阵阵发黑,帝王的?身影开始模糊,她脑子混混沌沌的?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无一例外,没一个好的?。
她还什么都没干,反倒先?叫皇帝瓮中捉了她的?鳖。
李皇后都顾不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强撑着镇定,自嘲一笑?:“臣妾输了,陛下是打算赐我一条白绫还是一杯毒酒?”
便是输了,她也要体面,绝不会跪着求饶。
惠德帝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底满是冷厉,质问道:“为什么?朕待你不薄,待你们李家也不薄,你何至于要害璟行到?如此地步?就单单为了太子之位吗?”
皇帝这副嘴脸,李皇后真是受够了。
索性她已翻不了身,对着这个男人她不想再装一丁点,还不如痛痛快快发泄一回,她冷眼看过去,一字一句道:“对,我就是为了太子之位,从你口?中说出来可真是轻松啊,我儿是中宫嫡子,生来便是要做太子的?,若非你迟迟不肯立他,我又怎会要费尽苦心?除去裴络?别说什么待我不薄,待李家不薄,这难道不是你应当做的?吗?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如何做上皇帝的?宝座的?,这都是你欠我的?,欠我们李家的?。”
李皇后越往后多?说一句,惠德帝的?呼吸便愈发沉重。
是,她们李家是有从龙之功,可自打他登基,给李家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就连宗族里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旁支子弟,他也许了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