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一会儿后,外面果然传来了脚步声。
端午带着一个人走进来,来到他们这间牢门前,指着彰华道:“认认看,是他吗?”
谢长晏心中一紧,打量来人。此人约莫四十左右年纪,满脸风霜,带着习惯的谄媚皱纹,一副被世情摧折了腰的市井模样。
她不禁问道:“你是谁?”
端午倒没藏着,对那人道:“给谢大小姐讲讲。”
“小人姓张名进,是本地人,早些年在程经商,开了一家小小客栈。程国税高,又时不时有恶霸来收账,实在承受不了,就卖了店面回来了。现在以打短工为生。”张进说着,挤出一脸笑来,“得蒙端午哥照顾,这两年还算凑合……”
端午打断他:“讲重点!”
“噢,是是。小人在程国开客栈时,曾招待过谢二公子。”
谢长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人证了?
“因为当时谢二公子受了重伤,倒在我家门前,我给抬进的房间,还找了大夫给看了病,印象深刻,所以记得。”
“我二哥出行,一向戴面具的。”
“确实,但他病重,小的要给他擦汗,就斗胆摘了一回……”张进说着,眼神就往彰华脸上瞟了过去。
完了,谢长晏心道,这下糟糕了!
谁知,张进却朝彰华哈腰道:“公子怕是不记得小人了,但小人还记得公子呢。公子当年病好,给了小人一锭金子,小人这才下了决心,卖了店面回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