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沉船,让你死于悄无声息。”
“现在呢?”
“现在呀……”张进呷了一口酒,笑吟吟地看着彰华,“听说陛下失忆了,从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谢长晏立刻反驳道:“谁说的?!胡说八道!什么失不失忆的?”
张进轻轻笑了几声,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却硬生生被他笑出了温文尔雅的味道:“其实从在孙典史那儿见到陛下的靴子起,我们就安排人在你们的隔壁牢房,偷听了你们的全部谈话。”
谢长晏忍不住瞪彰华:“有人听壁脚,你察觉不出来?”
彰华张了张嘴巴,没能说出什么来。
谢长晏暗叹:这失忆了果然还是不行,戒心也少了九成九。“就算失忆了,你待如何?”
“还是让你死于悄无声息。”
“这有区别吗?”
“有。”张进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悲哀,“本来,要杀一位帝王,我们这船人全要殉葬。现在,杀一个无名之辈,我们这些人可以继续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