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敬瞳孔一颤,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你?莫说这些,你?就算什么都没有……”云禧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猝然斩断了那由权势和富贵编织的华丽囚牢。
而这还?不够。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即便你?褪去这身龙袍,走出重重宫阙,甚至跌入这尘埃泥淖之中一无所有。”
她微微停顿,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施舍的怜悯,只有一种磐石般的坚定“我也会跟着你?。”
这六个字,轻如羽毛,却重逾千钧。无关身份,无关富贵,只关乎他这个人本身。
萧慎敬站在阴影与月光的交界处,玄衣衬得?脸色有些苍白,连呼吸都格外艰难。
“可你?曾经……”她偏头,冲他微微一笑?“放弃了那样的我,不是吗?”
“放弃”二?字被她吐得?如此清晰,如此平淡,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萧慎敬的心上!他在一阵心脏的绞痛里近乎穿喘不过气?来。
“你?曾经弃如敝履……”她向前踏出半步,那纤细的身躯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屈的青竹,半寸也不肯退缩:“如今,凭什么你?想要?,我就要?同意呢?”
“凭什么?”
她站在他的面前问道。
身姿单薄,却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那风淡云轻的神情,平静无波的语气?,恰恰是她心死之后最彻底的决绝。
她不再愤怒,不再争执,只是平静地、清晰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你?亲手毁掉的,永无可能复原。你?的后悔,你?的帝王权势,在她这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