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全帝厌恶朕的母后,嫌弃她是低等宫女出身,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次酒后的失仪,一个需要?被抹去的污点。”
他的目光变得?遥远,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浑身冰冷发抖,即便磕破脑袋也保不了自己母妃的小皇子。
“她活得?那样卑微又谨小慎微,像尘埃一样生怕惹了任何人的眼。可皇后要?她死!” 萧慎敬狠狠压下眉骨,格外阴鸷“……仅仅是为了清除一个碍眼的、生了皇子的‘贱婢’。”
“巫蛊!多么好用又致命的罪名。几枚粗糙的布偶,几行胡乱刻画的符咒,被‘恰好’搜出在她那间冷僻的宫室角落,证据?”他冷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皇后说她有,那便是铁证如山!”
“赐死”两个字,像是从他紧咬的齿缝间狠狠凿出“而萧全帝,朕的父皇……他就那样坐在那至高无上的御座上。像一尊镀金的泥塑。看?着他的女人朕的母亲,像蝼蚁一样被拖下去……他甚至没有挪动一下尊臀,没有皱一下眉头。”
“没有阻止,没有询问,甚至……没有施舍给她最后一眼。他就那么默许了这场以他名义进行的屠杀。”
“所有宫人都窃窃私语,用那种理所当然、如释重负的语气?说‘不过是个爬了龙床的卑贱宫女、蝼蚁一样的命、怎能与皇后娘娘的凤体安康、中宫威严相?提并论??”
“所以……爱是什么?”萧慎敬突然转身,看?向云禧,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确认“是像萧全帝对皇后那样,纵容她行使生杀予夺的大权,纵容她的一切,哪怕这权力碾碎的是朕母妃的命!而朕……” 他挺直了背脊“给了你?无数次机会!朕甚至愿意在你?犯下重罪时无数次的宽宥饶恕。这,难道还?不是爱?”
“朕难道,不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