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清楚这一点,便不曾开口辩解,只等着柳太傅过来。
沈穆一幅于己无关的样子,打了个呵欠。
他做的事情没有纰漏,可是柳太傅能言善辩,今日大约不能将谋逆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说到底也只能算是做了卧底,替陛下引出居心叵测之徒。
柳太傅过来的很快,接过那封信看了两眼,没什么犹豫地否认了:“陛下,这信不是臣写的。”
温尚书趴在地上嗤笑:“你的字迹,你的官印,你却说不是你写的?真是可笑!”
“回禀陛下,臣的字迹是普通的馆阁体,许多擅长临摹的大家都能分毫不差的临摹出来。再者官印之事,据说官印一式二份,一个给官员本人,另一个封存吏部,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进去吏部偷拿了备用的那份?”
他的辩解井井有条,三言两语剖析出污蔑他的举动。
“再者说,松烟墨寻常,宣纸更是寻常,臣的爱好皆是寻常爱好,与臣相同者天下比比皆是,若因此定臣之罪,臣着实不服气。”
他叩首:“请陛下明鉴!”
皇帝沉吟:“柳爱卿言之有理。若是有人构陷你,大约是要去吏部的,查一查近日有谁去过吏部就是。”
沈穆扬了扬头,淡淡道:“儿臣去过。”
“你去做什么?”皇帝蹙眉,“衙门还未开衙,你……”
“去拿一样卷宗。”沈穆早有准备,淡淡道,“是太子妃的表哥唐霖旭,他去年任期满从地方回京,太子妃想叫他跟着儿臣做事,想着年后儿臣就要定下来,是以拿了他的卷宗看看。”
这话亦是合情合理。唐家那位世子爷想跟着太子,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