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看还剩两缸油没换出去,她?没好气说:“我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硬是没人听,非要争抢着要在今晚换到油,生怕晚一步就没了。”
“这说明我们的油受欢迎,是好事。”陶椿安抚道,“这样热闹的夜晚,一年没几次,今晚咱们累点,以后?想起来?保准是高?兴的。”
邬常顺抱着打瞌睡的闺女,接话说:“反正今晚陵里的孩子们是高?兴了,玩疯了。”
“散了散了,各回?各家歇着,明天还有热闹。”陈青云也抱着他儿子,孩子重得像石碾子,他抱得膀子发酸。
“那个……等一等。”邬常安开口?,“趁着人都在,也算清净,我们把陶槽嵌合在一起,明早赶牛下来?直接用。”
李渠哈哈笑两声,“忘记跟你说了,陶槽已经拼装好了,拿回?来?的第二天就拼装了,三个双轨槽,明早我们早点过来?试试。”
“在哪儿?我去看看。”邬常安兴奋。
“跟我来?。”李渠说。
“我也去看看。”陶椿跟上。
其他不急着走的人纷纷跟上去,男人们把丢在草丛里来?不及稀罕的陶轱辘和陶耙抬过去。
六列陶槽分给三个双轨,一并排在大棚的东南方。邬常安走出演武场就看见在月光下泛着光的粗黑陶器,齐膝高?的一长列黑陶码在地上,像黑色巨蛇,很是抓人眼球。
“来?,搭把手,抬个陶轱辘放上去。”邬常安说。
陶轱辘放进槽道里,后?面跟着陶耙,邬常安推着陶轱辘轱辘轱辘往前行,在响亮的轱辘声中,他回?头说:“一头牛走在前面拖着轱辘压一道,后?面跟着一头牛拖着陶耙耙一道,把压实的番薯块儿再?耙起来?,不用人跟着拿竹刷搅。”
大家都望着他,人群里先是一静,紧跟着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