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沫平静地坐在单人沙发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我既然来了,就知道大概率没有办法走出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单独来找我,没有必要去找这些无辜的人。”
汪衡看向石化的白天锦,笑了:“你觉得她很无辜,我不这样觉得。”
他一步步走下来,走到张沫正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两位一左一右,正好把石化中的白家四口围在中间。
汪衡伸出那原本属于杨强的,苍老且布满伤痕的手,在空中虚虚划过白天锦的轮廓,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败的作品:“如果不是她当年那么执拗,那么不肯顺服,今天的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张沫轻笑:“哇哦,你居然有脸怪起她来。”
汪衡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为什么不能怪她,你出生的时候身体那样孱弱,就是她导致的。
身为女子,既然肩负着孕育生命的责任,却连一个健康的孩子都生不下来。这本就是有罪。”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带着虚假的惋惜,却难掩字里行间的恶毒:“若他她年愿意顺服,好好的把你生下来,乖乖的把你养大,你现在的身体早就应该归我了。又何至于发展成今天这样父女兵戎相见。
如此罪孽深重之人,我能让她活到今天已经是很仁慈了。”
张沫点点头:“我猜的没错,灵修禅院那破卷轴上写的那些狗屁不通的经文,果然是你写的。”
张沫至今还记得“林阿红”诵念的那些经文:
“我生为女子,罪孽深重......十月怀胎,却诞下病儿......污浊血脉,玷污神明的恩赐......我愿以身为祭,求神明降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