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明显有白色的粉末。我抓住他的手腕,凑近想闻一下,李鸣玉却是抬高了手:“别闻。”
“那是什么?”我不解。
“药末,”李鸣玉说,“是一种违禁的精神类药物,有止痛的效用。”
我不敢置信,甚至顾不得问药末来处:“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个?”
“那个司机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吃药,如果能让他闻到,或许会说出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话。”
我又是错愕又是愤怒:“警察就在旁边啊!你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会——”
“我不在乎。”
李鸣玉平静地看向我,我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觉得分外陌生。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特别擅长撒谎的人,无论是对爸妈,还是对你。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我撒了谎,章群之所以会带我走,并不是因为副驾驶座上的小情人,像他这样成功的企业家,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爬上他的床,情人根本算不了什么,”李鸣玉声音很轻,“你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带我走吗?因为他车上有违禁药,带上一个受伤的孩子,警察为了让尽快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会宽松很多。”
我震惊地看着他。
“章群一直在黑市里卖违禁的精神类药物,赚得盆满钵满。想买那些药的,本就是那些穷得买不起正规药物的家庭,就算是家破人亡,也无法发声让大家看到。”
李鸣玉手松了下来,药末窸窸窣窣地掉落。
一场季节错乱的雪。
“他大概知道些,所以不愿意让我留在国内,同时,我去国外接管分公司,出了事情,我可以当替罪羊。而只要在国内,我就可以联系那些家庭。我想让他们出来作证,一个人的声音如果太微弱,那几十个人、几百个人,总会能被人听到。这件事我计划了快三年。”
他才多大?在我还在苦恼高中课程的时候,李鸣玉已经在努力爬出泥沼,想从脏污泥水中见到点光,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