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顿了顿。
“说实话,即使我们这边什么也不做,牧家也算得上彻底垮台,他唯一称得上和我们作对的后手,就只剩下––”
“池开霁,对么。”
摆弄着手里的卡片碎块,路妤将大片的挑出来,面无表情又开始剪。
“是的,他绕开我们的监视,把推举王桂花的计划内幕和相关证据全在订婚宴上用暗线递给池开霁,池开霁在宴席开场后不久就离开宴会厅,市长的位置,恐怕”
往后退了几步,元君礼现在的位置视线内只剩下脸色漠然的路妤,疑心她的情绪低落是由于池开霁,他垂眸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抱歉,是我能力不足,但我想到一个”
“这件事不用你管。”
停下手里的动作,桌面上已经堆起一座小纸山,路妤拍拍像只大型犬一样一直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元君安,对方会意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将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腰窝轻蹭,整个身体越发往上贴。
“玩我,怎么玩都好,不要不开心。”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当狗这家伙都要比自己优秀?
太多次了,这种事情太多次了,频繁到如今从内心深处涌起的都不再是不甘与嫉妒,而是强烈的自厌与无力。
攥紧的指尖深深嵌入手心软肉之中,指缝渗出的血珠将尖端染红,元君礼没感觉到多少痛意,他只是麻木地注视––注视着看向元君安,表情有一瞬松落的路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