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千万别死啊,该死的是我,是我忘乎所以,是我太大意了!”美国人跪倒在战士的身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他为什么见着战马会这么兴奋?他从军之前,就在家中的牧场养马,他是牛仔出身,见着马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刚才是想看看中国的战马和美国的战马有多大的区别呢。他看着那些剽悍的土匪在马上的狂野,想起了自己过去的风采,好想再次重温那种味道,完全忘了别人还想要他的脑袋。
李怡宁的助手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我们都是战友,你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兄弟相互救护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用不着过多的自责。”他看着倒在脚下的战友的遗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美国人摇着头说道:“他们想要我的脑袋,我要他们的命!”他端起牺牲战士的司登式冲锋枪,对着余下的几个骑马的土匪瞄准。一个人如何抵挡得住这么多骑马的土匪?土匪正要开枪,他却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打中了他。可是土匪们却惊呼起来,因为这美国人缩下来就扔出了几颗手榴弹,他刚才是看方位呢。
“轰轰轰”骑马的土匪被炸得人仰马翻,不得不放慢了追击的脚步。
“好啦,总算是摆脱他们了,这些混蛋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整出这么大的声势,还有骑兵!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向上级汇报,剿灭这些乌合之众。”上尉气喘吁吁地说道。看着后面的枪战,他紧张的脸色发青,见到土匪被打得落花流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以为没事了吗?你错了,我们的麻烦才刚刚来临。你没听见马蹄声吗?”李怡宁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上尉还真没听出来,他只听见汽车的马达声,哪里听得出来马蹄声。
让车厢上的边防军人大吃一惊的是,在山坡的左右两侧竟然飞出了两股战马群,每一股都有上百匹战马,看他们的穿着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子都有,有的是日本的黄军大衣,有的是国民党的翻毛皮帽,还有的穿的甚至不如叫花子,穿着好的连马鞍都有黄金装饰,那些叫花子的则没有马镫,只是用稻草绳拴着,战马也很不成样,毛色邋遢卷曲着,浑身脏兮兮的。没准是从老乡家里抢来的耕田用的马匹。
可他们竟然全是骑兵,抡着的战刀也是多种多样,有的是老毛子的哥萨克骑兵的弯刀,有的是小日本的东洋战刀,有的是中国的大砍刀,他们用各种声音呼号着,听起来十分的瘆人,就是牛仔出生的美国飞行员也听得脸色煞白,这是要将我们剁成肉酱啊。
战士们手中的弹药已经不多了,这下要对付这么多的土匪,人人脸上都有一种悲壮的神色。他们将手雷、手榴弹拉掉保险栓,拧开了盖子,就等着土匪逼近,和他们做最后的肉搏。土匪的弹药似乎也不多,没有再胡乱开枪,不过呐喊声山鸣谷应,确实让胆小的人会两腿发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李怡宁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枪,透过后视镜,对着那些骑马的土匪开枪,居然还是弹不虚发,枪响人倒,从马背上倒飞出去,枪枪不落空。看得上尉连长脸上流汗,自己就是再怎么练,也到不了这种程度啊,这不是人比人气死人吗?
车队正在奔驰着,忽然前面远远地出现了一辆马车,而且居然是横在路上。糟糕,这是要掐断这条公路啊,只要卡车被堵住了,李怡宁他们天大的本事也是难逃毒手的。看来这些土匪真是不简单,策划的很周密。
让战士们目眦尽裂的是就在他们接近的时候,马车上居然燃起了大火。见鬼,这辆马车上堆积的都是稻草,这时候烧起来烈焰熊熊,火焰腾起一丈多高,还有土匪趴在马车的边上向着他们开枪射击。子弹将车窗玻璃都打碎了,上尉的胳膊也受伤了。形势万分危急。
土匪们见到车队被堵住了,顿时欢呼起来:“杀光共匪,活捉美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