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面具也是没有办法,你活在这个社会,会受到许多约束和规训,人总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所以伪装是必修课。”楚宁环着手,看着兔子的红眼睛淡淡道。
段然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但我还不想这样生活,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以啊,你有可以不用伪装尽情做自己的条件。”楚宁冲他粲然一笑,他们有只做喜欢事的资本,所以可以不用伪装,做蛇还是做兔子,一念之间。
两人又一起四处逛了一会,这时场馆内进了一批拿着话筒的记者。
“我等会有个采访,但我不想去。”
“那怎么办?”
“我们走。”
还没等楚宁反应过来,段然戴上卫衣帽子一把便拉起她的手,避开人群带着楚宁跑出了展馆。
卫衣帽子因为跑动而掉落下来,少年的金发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闪耀,他笑得无畏又张扬,尖尖的虎牙甚是好看,晶亮的眼里仿佛包含了这世界的万千景象,好像又回到了北海道的冬天,段然拉着她奔跑在雪场中。
“我们去哪?”停下来后楚宁问。
段然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辆电瓶车,将头盔递给楚宁,拍拍后座:“上来。”
他带着楚宁驶离美术馆,楚宁轻环住段然的腰。
电瓶车骑得不算快,略有颠簸,从喧嚣的街区骑到城际公路,一直到那片蓝色出现在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洒满夕阳的余晖,一直延续到天边。
“今天姐姐要不要也试着真诚、随心所欲的活一次?”
空中吹过的咸湿的风,慢慢聚合成两个熟悉的轮廓,阳光的少年和她,楚宁从电瓶车上下来,靠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海滩上支起的小摊,以及涌起的一阵一阵的浪潮。
突然亮起的灯光落在她的侧脸,海风吹乱楚宁的卷发,少年的声音仿佛还回响于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