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由着钟意将油腻的棕色酱汁泼了一身。
钟意是对着陆霈的脸颊泼的,他的鼻尖和下巴沾了一片油腻的酱汁,正不停的往下滴落。
胸前的白衬衫也遭殃及,染了大片棕色的油渍,看起来狼狈极了。
钟意面露得意,她刚把盘子放下,空气里便传来一声低斥:
“小意,不得无礼,那是你哥哥。”
钟意闻声望向从楼梯上下来的钟父,小脸上的得意顿消。
她鼓着白嫩的双颊,闷声回道:“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哥哥。”
钟父阴着脸走到两个孩子面前,他看着钟意,沉声道:“他是我儿子,自然是你哥哥了。你哥哥在乡下过得很苦,要对他友善些,别欺负他。”
钟意心里不服气,这么多年,钟父从未训斥过她,今天竟为了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教训她。
“我没有欺负他,明明是他先推我的。”钟意指着自己的后腰反驳:“爸爸,你不知我这儿撞得可疼了。”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钟父还是知底的,钟意平日里的确有些娇纵,他看在眼里。
陆霈自幼长在乡下,很小便会为陆母分担,懂事识礼。
这样安分乖巧的孩子,钟父不信他会先挑起事端,应当是钟意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