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低声啜泣着,猫崽子茫然地抬起头,与阚泽对视。
阚泽能从他的眼中读明白。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还不是满怀仇恨的那个司景,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剥夺人的生命,并没有司景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相反,就像泼出去一杯水、碰翻一个杯子,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阚泽的眉眼忽然柔和下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司景就往后退了两步,好像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沾到他;可阚泽只是看看他,随即接过了他手中的枪。
他沉稳地托着枪把,微抿嘴唇,给地上没有死透的人补了一枪。那人歪过头,彻底不动弹了。
司景吓了一跳,喃喃道:“阚泽?”
“没事,”猫薄荷草低声说,“我在呢。”
他甚至没有一句苛责。
阚泽爱的就是这个司景。——即使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却仍旧心地纯善,虽然大佬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心软,可事实上,他的小猫咪怀着一颗不逊色于任何人的赤子之心。
上一次阚泽没能陪着他,这一次却打定主意要陪他到底了。天罚也好,报应也罢,他绝不可能让司景再独自一人去闯。
司景的手微微打着颤,直到看见那姑娘跪下给他磕头,方闭了闭眼。
“别哭了啊,”司景对地上的姑娘说,“哭什么?——你要是没地方可以去,就先待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