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会逃离这个家。
因为他无法面对我和陈宇,在他想要二婚的基础上,让他亲口告诉我们,面对我们,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所以我们默契地谁都没有联系谁,也没有人戳破这层纸,没有戳破这张,他要去当别人的父亲,而我和陈宇真的没有家了的纸。
我握着陈宇的手,问他,想不想妈妈,有没有想过妈妈。
他反扣着我的手腕,闭目养神。
我以为他是不想回答,过了许久,他才回我,有些漫不经心:“想过,想过她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不回来,毕竟都说母亲是一个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他睁开眼看向我:“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这是我对这件事的总结,但在我看来,这句话不是事实,是选择。”
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但他的选择却是,如果缺少……某个人,那他就不想活下去。
我看着他的眼,不愿细想,捏捏他的手指:“睡吧。”
飞机穿过云层,翱翔在空中,云朵在我看来却更像一只又一只累计在一起的羽毛,绵软,会随风飘散。
陈宇突然拉下眼罩,靠近我,小声说:“哥,我忘了和你说,我改名了。”
我有些惊讶,对于哥这个太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和他说的内容:“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他微微回过身,牵着我的手,食指在我的手掌写字,很慢很慢,让我的掌心有些痒,透过神经传到心里,让心也痒痒的。
横、竖……我默念着,得到答案后收拢掌心,握紧他的手指。
“陈雨,陈雾。”他偏头看我,笑的懒散:“多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