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帅,哨兵花痴地想,除了有点变态,但变态也好帅。
陈宇接完电话回来坐下,正想笑他小孩儿似的吃饭又出神,视线蓦然定在哨兵的筷子下——他专心致志地,把米粒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一堆,大概有十个。
陈宇猛然握住他的手腕,对上他茫然地视线,张张嘴,说不出话,感觉到耳鸣。
“怎、怎么了……”哨兵不知所以地问。
——万一他就是你要找的弟弟呢?
陈宇慢慢将手松开,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不好好吃饭。”
哨兵反驳:“我、我有吃!”
说着,又嗷呜一大口,演示似的,证明向导错怪自己。
陈宇笑笑,没说话。
时间太长了,太长了,长到他甚至似乎已经忘了弟弟的长相,长到他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艰难太艰辛,以至真正有点什么,甚至是巧合一类的事情发生,他第一件事不是开心,也不是要寻求一个真相,而是收回手,胆怯,怯懦,惧怕,不敢向前。
弟弟很懂事,从小就是。
末日里粮食难寻,父母总是要把最好的留给他们,而他身为哥哥,也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哥哥的责任,把最大的,最多的,留给最小的弟弟。而弟弟,却拒绝这份偏爱。
他用小手指着自己,又指着陈宇,说:“我吃多少,你吃多少。”
陈宇无奈,让他好好吃饭。
弟弟缺掰着他的手说:“我想到了很公平的办法,你看,你吃十粒,我吃十粒,这样我们就吃的一样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