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才几岁,却已经可以将墙捶出一个窟窿,扫平一方异形,深入更加危险的阵营,躲过子弹与猎杀的追逐,提取哨兵的生命。
他谁都杀,是纯粹的杀戮机器。
而那时他所在的区域,恰好是九院所协助管辖的西区。
所以西区从未安生,那里不是异形的大本营,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每天的任务,除了杀,就是杀,不是杀人,就是杀异形。
他本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一天,他再次捅穿一个哨兵的心脏,那个哨兵却看着他流泪,嘶哑着喊了一句。
“你是人啊。”
人?
人是什么?
他疯狂晃动着哨兵的肩膀,发出低吼,张嘴却只会像其他失败的实验品一样吱哇乱叫。
直到哨兵的尸体僵硬发凉,他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回到基地,缩回自己的笼子,看着其他实验品,又看着给他们提供食物的白大褂,恍惚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那是他在经历过种种酷刑后,第一次浅薄的觉醒。
他身为人的理智、思绪、秉性,逐渐回归。
他留意他们的交流,看他们的唇形,知道嘴巴张成什么样,是吃饭,透露什么样的神情加口型是厌恶,甚至知道了他们所说的性交,是交配,是两个躯体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