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垂头，静静的顺着假山后头看过去。
此时，一个七八岁的女娃蜷缩在假山石缝里，怀里抱着个破旧布老虎，将自己的小脸儿埋在膝头，看不见容貌生的是什么样子。
这会儿，临春和身旁的小太监上前的时候，忽然听到假山后头传来了几个宫人的声音。
几人俨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但是那议论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
“长乐公主怎么这般骄纵？此前也就罢了，如今她身份被疑，她莫不会还当自己是真公主呢？”
“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不知道哪来的野种罢了。真是糟心。也就是太子殿下不知道实情，如今还对她偏爱些。如今她又闹起来，我等寻不到人，太子殿下怕不是要生气了。”
“那也是没法子，跟着这样的主子，哎呦，还有什么前程哟？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惦念还能到几时...”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几人齐齐叹气的功夫，听到其中一人说：“别跟这儿抱怨了，抓紧找吧。若是找不到，受罚的只有咱们这些人罢了。”
这般说着，后头的几个人似乎四散开来。
众人一转头就散了个干净。但还是有人远远的瞧见了姜暖之一行人，吓得顿时脸色都白了，匆匆行了一礼，便是匆匆离开。
自始至终，这些人都不曾往假山底下看上一眼。
姜暖之蹲身，视线再次控制不住地向着假山石缝里的小女孩看了过去。
小女孩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了几分，小手紧紧抱着腿，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落下。
这石缝有些太小了，大人大抵不会往这里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