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以死明志,想来父皇应该也并不会特别放在心上,从我记事起,他就不是吃这一套的那种人。”陆炎摇了摇头,“但是兵部库部司的那个人这么做,他还是相信的。”
“哦?此人有何特别之处?”陆卿问。
“此人乃是兵部库部侍郎的亲随,而库部侍郎么……”陆炎颇有深意地对陆卿点了点头,“他本身虽在兵部任职,私下里倒是与那吏部尚书骆玉书来往甚密,交情匪浅。”
陆卿面露了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深问下去。
祝余乍听到骆玉书的名字时,还稍微愣了一下,只觉得有些耳熟,一下子倒也没有想起来这到底是哪一号人物,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位骆尚书的大名是之前在陆嶂大婚的宾客名单上面听到过的。
陆卿与陆炎又简单聊了几句,陆炎便先回去休息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他也是疲惫不堪,结果进展还不算顺利,现在陆嶂也带着坏了事儿的“奸细”与他们分道扬镳,分头走,陆炎哪怕在和陆卿沟通过之后,心底依旧握着一股火,既然无处发泄,也只能睡觉排解了。
陆炎走后,陆卿关好房门,目光落在兀自犯琢磨的祝余身上。
“你在想,为何兵部的库部侍郎与骆玉书往来甚密,反而让曹大将军说不清?”他走回桌边,坐下,开口直接说出祝余心中的疑惑。
祝余回过神,听到他的话,笑了出来:“被你说中了,我的确想不通这其中的门道。
我能想到为什么有人要专门对曹大将军下手,毕竟他是拥立当今圣上登上高位的大功臣,能够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享受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并且还手握兵权,足以体现出圣上对他的信任。
我不觉得当今圣上是那种轻信的性子,曹大将军这么多年来没有触犯过圣上的忌讳,不管他是否与鄢国公走得近,至少在立场上还是对圣上忠心耿耿的。
如果有人想要有所谋划,自然是不希望圣上的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的。
只是……伪造兵器这件事,拿来诬陷一下羯王和我父亲,倒是轻松愉快,毕竟藩王本就是遭人忌惮的角色,山高皇帝远,暗度陈仓也容易一些。
乌铁是我们朔地所产,羯王又一直被人口口相传,渲染成那种野心勃勃、逞凶斗狠的角色,若是说他们两个联手做了点坏事,好像乍听起来谁都会觉得格外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