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所言极是,若是有朝一日,时机成熟,燕舒郡主也有意愿与陆嶂和离,我自然会和夫人一样,选择支持。
但此事涉及甚广,就像当初羯王如此疼爱女儿依旧需要考虑羯人的利益,忍痛允下这一桩亲事,之后燕舒郡主想要离开也不是一个人的决定。
如果说当初负气出走那会儿她还不明白这一层道理,那在亲眼目睹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宵小之辈是如何栽赃陷害羯朔两国的,她现在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祝余承认陆卿说的都是事实,心里面虽然觉得没有那么爽快,也还是只能长叹一口气。
她当初被送嫁到锦国做逍遥王妃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别无选择,即便陆卿真的好像传闻中那样不堪,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冒险逃婚。
就算不顾念祝家的什么情分,至少朔国上下那么多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把百姓卷入到劳役甚至战火当中去,祝余也不忍心。
与燕舒不同的是,自己比较幸运,陆卿并没有像陆嶂一样草率地冷待自己的赐婚新娘,人也并非传闻之中的那个模样,两个人更是默契十足,彼此的心思一点就透,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一拍即合,“夫唱妇随”。
只是,不管怎么幸运,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变得跳脱事外,枉顾这里面的种种牵扯和无奈。
情绪永远是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最无足轻重的部分。
想通这一点,祝余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看看陆卿,问:“陆炎怎么这么着急启程?是他封地那边有什么事?”
“他封地那边太平无事。”陆卿示意祝余不用担心,“这边有人冒充羯国匪兵,拿着从朔国盗取的乌铁作祟的事情,我与陆嶂都和羯朔两国各有牵连。
原本陆嶂倒是很想自证清白,可惜那假堡主一开口扯出了谷灵云这么个本就与鄢国公府还有陆嶂都曾经走动频繁过的人物。
从鄢国公手下的那些人的反应来看,他们私底下应该的确有点什么牵连,陆嶂也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走的时候绝口未再提及带人回去证明羯国并未与朔国密谋造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