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路不算平坦,江颂宜放慢车速,专往坑坑洼洼的地方驶,车里颠簸得跟坐牛车过山路一样。
安公公一开始还觉得新奇,但很快,新奇被车里令人作呕的皮革味,剧烈的颠簸以及奇高无比的温度取代,他头昏脑涨,甚至隐隐想吐了。
江颂宜很“细心”地察觉到他的不适,关切地问:“大人,您怎么了?”
安公公脸色发白,刚想说话,一张嘴却干呕了两声。
“大人?”江颂宜急了,“您不舒服吗?再忍忍,我加快速度,很快就到酒楼了。”
说着,江颂宜一脚踩下油门,车飞快地往前疾驰而去,突如其来的推背感让后车厢里那一种侍从齐齐摔了个大马趴。
江颂宜绕了一段路,抵达一品居,她迅速跳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门,把脸色已经发青的安公公扶了下来。
“大人,您还好吗?”
安公公一路都在忍着,等到下了车,他再也忍不住,趴在一品居的招牌下就呕吐起来。
江颂宜又是帮他拍背顺气又是拿了水给他漱口,把态度表足了,才将人送进一品居。
然后像是才想起后车厢还有人似的,她一拍脑袋:“我去把其他大人请进来。”
江颂宜匆匆出门,打开后车厢,立刻有两个脸色惨白的侍从滚了下来,摔在地上。
而车厢里已经一片狼藉,几个被热到中暑的侍从摔在呕吐物中,弄得满身都是脏污。
余下不晕车的也没好到哪里去,铁皮车厢里体感四五十度的温度几乎要热脱他们一层皮。
把人请进一品居,江颂宜又是打来凉水又是让酒楼伙计拿了新毛巾给安公公洗脸洗手,还上了一杯清凉的酸梅汤,总算缓解了安公公的不适。
但这么一番折腾,安公公因为在路上吃了一个月的干粮而迫切想吃顿好的胃口顿时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