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嘴里发苦,心沉了又沉。
这下可好了。
亡国杀父之仇,已滔天难解。
他失忆了之后,再加上一条杀妻之恨。
此等大仇,放在明面上,别说杀她,剥皮抽筋也不为过。
阎乐催促她。
她掐住自己的手掌,生生要掐出血来。
“先生与我不过数面之缘,哪有什么斩不断的线?”
张良蓦地开口。“不疑年幼,命运多舛,求殿下饶过他。”
“昔年我大抵如君所愿,只是我不慎从别处学到一个新思路,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绝。”她在笑,脸上洋溢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他离开这几年,她竟被法家裹挟如此。
许栀压下机括的刹那,阎乐终于读懂她眼底的冷——那不是公主对罪臣的俯瞰,而是漠视与寒意,除此之外的还有一丝压制不住嗜血的快意。
然而他的眼前没有出现张良的血。
一阵剧痛袭击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