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小看李大人了。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的人,定有劳心苦力之说。”他笑笑,“也是。曾忍受得了那样的酷刑,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在大巫漫长的注视之中。
很多人影在他脑海中交叠。
“我道当年醴泉宫,李大人心胸为何如此宽广,能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原来是心中有愧。”
“嬴荷华自己命途多舛,怪不得旁人。”
香燃尽,李贤头痛欲裂,耳畔好像又传来了赵高的声音。“李贤啊,输赢不重要。你想,若小公主真的想起上一世,你觉得她是恨我多些,还是你?无论怎么样,她若知道,那你们这一点情分,只能就此湮灭。”
黑暗让他沉溺,一双无形的手猛地压他进入泥地,逼迫他想起前世最不愿回忆的真相。
那会儿,已是沙丘之变的半个月后了。
赵高与他父亲已经合谋迅速,控制了整个局面。
车队刚驻扎在咸阳郊外,是夜,有人潜入他的营帐。
她揪住他的袖子,黑色之上顿时显出了绛紫,嬴荷华不会骑马,这是她疾驰数百,缰绳勒出来的。
嬴荷华不曾露过面,李由还曾怀疑,这位母妃早亡的公主是否样貌丑陋或是体弱多病。
李贤在二十岁之后不曾见过嬴荷华。
何况……唯一能翻盘的人……已经自刎了……
第一次筹谋篡位,没有经验,他还觉得无非成了是从龙之功,败了是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