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躺着的那个从前位份高,听说还是嫔娘娘呢,出身高门,现在靠着从前攒下的银钱和做个针线换钱过活。
“老娘攒下的月钱和簪环首饰,都便宜那帮死太监了!”余莺儿想着来气抬脚踹了几脚栏杆。
嗐!剩下的几块儿碎银勉强够半个月的饭钱,前院有个疯子家里给她打点了太监,每天吃好喝好的。
天冷了还拿钱让洗衣裳的两个人伺候着穿衣,晚上在房间里给她留个睡觉的地方,怕她乱跑冻死了。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疯了家里还惦记着!托人照顾好她!我咋就没这么好的爹娘!”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搂着个枕头嘻嘻笑着挤着墙边躺下,还从旁边薅起干枯的杂草盖在身上,轻轻拍着枕头,温柔的哄着,“宝宝,我的宝宝,月亮出来了!宝宝该睡觉了。”
余莺儿无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心疯狂的跳动起来,一个惊人的想法蹦了出来,“孩子?皇上召我侍寝的次数不少,如果我有了孩子,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不但能出去,还能封嫔封妃!”
井边上的女人用力拧着衣裳,偏头讥讽的看向自言自语的余莺儿,说话的声音没有遮掩,“你看,又疯了一个。
她从前还是当低等宫女的,吃过苦受过罪,想不到也没扛过去。
眼看着不再歇斯底里的闹腾,开始为今后的日子做打算,我原以为她能撑下去呢,也不过熬了十几日。
把她的铺盖晒晒收起来,人撵去前院,剩的发疯毁了咱们的东西。”
余莺儿怒视着女人,愤怒道:“我呸!你才疯了呢!你们全家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