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在这里,也建不了什么功啊。如果说,红泥关再丢了,咱反倒有过呀。既然现在我受伤了,借此为由,咱回红泥关。一个呢,镇守红泥关;另一个呀,我也养好我的伤啊。回去!”新文礼说着就昏死过去了,那一切交给夫人东方玉梅。
东方玉梅这边吩咐有序撤兵。
另外一边,有人向东方玉梅汇报了:“我们手下俘虏的那么多的贼军怎么办呢?跟瓦岗打了一仗,俘虏瓦岗军就一百多人呢,这些人怎么办?咱们是带回红泥关,还是怎么着?”
东方玉梅一琢磨:这里头可有王伯当啊。心中一动,说:“我前去看看吧……”
于是,东方玉梅当天晚上来到了俘虏营,就见到了王伯当。
两人相见十分尴尬。一则,两人之间有那个爱慕之情,有缘无分,没有走到一起;另一则,现在就成了两国仇敌了。所以,见了面,您说说什么吧?
王伯当梗着脖子,一语皆无,闭着眼睛——爱杀就杀。
东方玉梅掉眼泪了。打发手下人出去,帐篷里头就剩下自己跟王伯当了。东方玉梅说:“王将军呀,当年,您舍命相助东方寨的恩情我还铭刻肺腑。没想到,今天,在战场上相见。这也是造化小儿弄人呐。现在,我的夫君他已然身受重伤了。实不相瞒,我们准备撤兵,回归红泥关。我不忍把将军带回去。如果一旦我的夫君醒来,他一定不会放过将军的。所以,我趁他昏迷不醒,今夜过来,冒死我要放将军脱逃啊!”
这一句话出乎王伯当意料之外。他这才把眼睛睁开,把脑袋也低下来了,看了看东方玉梅,“东方夫人——”他只能这么喊,“你此言什么意思?”
“王将军,您对我东方寨有天高地厚之恩,我焉能见死不救啊?无以为报,只能私放您出去。但是,王将军呐,我也把话说明白了:这一次放您,咱们两人之间恩义已了,我不欠您的,您也不欠我的。未来,如果咱们还在沙场上相见,请王将军您对我不用客气,咱们就是两国仇敌了。当然,我东方玉梅也不会对您客气。咱们之间的那点恩情今天就算完全了结了!”说着,东方玉梅过来给王伯当松了绑绳了。
王伯当没再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呀?嘴蠕动了一下子,说感激吧?说不出口;说责备吧?那更说不出口;说安慰吧?那也说不出口……哎呦……这心里头就像堵块石头似的,就那么得难受。嗓子眼里就哽咽着,发不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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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梅说了:“王将军,您赶紧走吧。我不但放了您,我们这里俘虏了你瓦岗一百多人,你都带走吧……”
王伯当这个时候才开口:“东方夫人,你私自放我,你如何交差呀?回头新文礼问你,你怎么交代?”
“这你就甭管了,我自有处置。我随便编个理由,比如说你们暗中脱逃了,这也就是了。总之,我没有什么大事。别管我了,快快离开,趁着新文礼还在昏迷不醒!一旦他醒了,你们就不好走了!”
东方玉梅已经吩咐手下心腹之人把王伯当的马匹、兵器、弓箭,都给他准备好了。包括那弓箭里那箭,都快射没了,又给重新装满了——还弹药补充了。又给王伯当带上了水葫芦、带上了干粮,把王伯当送出辕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