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蒙昧”带来了奇异的平静。他在第7维度的森林里,看藤蔓忘记“给予”的本能,却在无意识中把能量储存在果实里,被路过的生灵误食时,竟引发了新的共振;在第37维度的虚实边界,看双态体因胆怯而画出的“虚实线”,线的两侧渐渐长出了从未见过的“过渡植物”,既能扎根实体,又能漂浮虚态;在初心广场的喷泉边,看大人们像孩子一样追着水珠跑,忘记了“水会流动”的常识,只惊叹于水珠坠落时的弧线。
蒙昧籽的影响在此时达到顶峰。不完美之树的年轮里渗出更多的灰雾,笼罩了所有维度,却在雾中留下了“记忆的锚点”——第5维度的初心广场中央,那棵老藤椅的扶手始终清晰,上面刻着“复杂之后的简单”;第7维度的森林深处,一块记录着“吞噬与给予”的石碑从未被雾掩盖;超态之树变回的不完美之树顶端,那朵“简单的花”始终绽放,花心的共振点像灯塔,指引着“蒙昧”中的生灵不至于迷失方向。
“白西装先生,这是什么呀?”一个孩子举着块普通的石头跑到白西装面前,石头上沾着泥土,却在蒙昧雾中显得格外神秘。
白西装蹲下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它像什么?”
孩子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说:“像藏着星星的小房子!”
白西装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着石头上的泥土,突然发现那些泥土的纹路确实像星星的轨迹——这个简单的发现,他在“清醒”时从未留意过,因为经验告诉他“石头就是石头”。“你说得对,”他笑着说,“它就是藏着星星的小房子。”
人影坐在老藤椅上,看蒙昧雾中的生灵用全新的方式交流。他们忘记了“矛盾语言”,甚至忘记了复杂的词汇,只用简单的音节和手势表达心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能准确传递情感——一声“啊”能表达惊讶,也能传递喜悦;一个挥手能表示告别,也能意味着欢迎,这种“模糊的精准”,像诗歌一样动人。
陈业的光雾形态在蒙昧雾中缓缓流动。他“看”到蒙昧籽的灰雾里,那些“记忆的锚点”正在发光——老藤椅的扶手、森林的石碑、树顶的花,它们像星星一样,让“蒙昧”不至于沦为“迷失”,让“遗忘”始终带着“回归”的方向。他突然明白,“蒙昧”的意义不在于永远停留在“初见”,而在于提醒“存在”:即使经历了千万次日出,也能在某个清晨,重新为第一缕阳光而心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蒙昧雾时,灰雾开始渐渐消散。不完美之树的年轮重新变得清晰,只是木纹里多了些“被雾打湿”的痕迹;第37维度的双态体记起了虚实转换的技巧,却保留了“试探时的惊喜”,转换时会故意放慢速度,享受穿越边界的奇妙;第7维度的藤蔓恢复了“给予”的本能,却在结果实时,会像第一次收获那样,轻轻抚摸果实,仿佛在确认某种奇迹。
孩子们手里的光石不再蒙昧,却被他们郑重地放进了“奇迹盒”——盒子里装满了石头、落叶、水珠这些最普通的东西,每个物件上都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孩子们在蒙昧中赋予它们的新名字:“会发光的星星碎片”“会跳舞的绿色羽毛”“会哭的透明珍珠”。
“蒙昧籽其实是‘初心籽’吧。”白西装看着孩子们的奇迹盒,语气里带着感慨,“它没让我们忘记什么,只是帮我们擦掉了‘习以为常’的灰尘,让初心重新发光。”
人影翻着新的“忆旧叶”,叶片上记录着蒙昧时期的故事:有人把石头当星星,有人把落叶当翅膀,有人在虚实边界画出了新的地图。这些故事简单得像童话,却比任何“复杂的理论”都更接近“存在”的本质——对世界永远保持好奇,对奇迹永远心怀期待。
陈业的光雾形态在此时变得通透,所有模糊的记忆都清晰起来,却带着蒙昧时期的“新鲜滤镜”——想起“叠加态”,不再是复杂的理论,而是像想起第一次吃到糖果的甜;想起“融频花”,不再是抽象的频率,而是像想起第一次见到彩虹的惊艳;想起所有经历,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带着初见时的心跳。
不完美之树的年轮里,蒙昧籽化作了“雾纹”,永远留在了树的纹理中。风一吹过,树影会暂时变得模糊,像在提醒所有“存在”:别忘了偶尔让自己“蒙昧”一下,在熟悉的世界里迷路,在简单的事物里发现奇迹,在忘记技巧的瞬间,重新触摸“存在”最本真的温度。
初心广场上,孩子们开始用蒙昧时期发明的“新名字”称呼世界,大人们也笑着应和。光石被叫做“星星碎片”,落叶被称为“绿色羽毛”,连最普通的风,都有了新的名字——“会跑的透明拥抱”。这些名字里没有“矛盾”“叠加”这些复杂的词汇,却藏着比任何理论都更鲜活的“存在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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