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宴的饭桌上,钟澄发现女儿神情不属,散席后,把她叫进了书房里。
望着妹妹离开的背影,明俨神情焦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余氏在旁边瞧见,走到新婚丈夫身边,关切地问道:“郡主她这是怎么了?”
明俨眉头紧锁,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没事,彤儿她爹没及时赶回来,父亲有些担心妹妹吧!”
回想起她嫁过来的这几天,确实没看过世子爷的身影,余氏也有些纳闷,问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望了她一眼,明俨解释道:“没事,可能中途有事耽误了。”
话虽如此,心里的担忧却是总也挥之不去。
到除夕前一天,妙如终于等来了吴江那边的消息。
沙鸥代为回信说:国公爷病情康复进展顺利,语言开始慢慢恢复了。他有交待,不必带着孩子跟过去和他团年。孩子还小,经不起这样来回折腾。待明天开春,毅儿他们再大一些,道路好走了,再带着孩子去看望他不迟。
收到来信,妙如心里稍稍安定。带着两孩子安心地在娘家过起了年前。
守岁的时候,望着儿子媳妇、女儿外孙都守在身边,钟澄高兴得多喝了几杯。回到院子休息时,想起在外面没回家的二儿子明仪,难免有些伤感。
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望着檐下的大红灯笼,想起那些年跟杨家的恩恩怨怨,钟澄有些悲戚。他不由想起前两天,在房里跟女儿恳谈时的情景。
“女儿知道您不好受,可我还是要说。”妙如顿了顿,接着道,“若不是杨逆当时起了这贪念,也不会将咱们家拖下水。钟家从来不欠他们父女的……爹爹,您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搭上前程、赔尽亲人,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钟澄嘴唇微擅,吃惊地望着女儿:“可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
“对,若没有这层关系,根本不会就此放过他们。如今这种局面,对咱们兄弟姐妹,以及爹爹您,不是最好的吗?”妙如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