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边关一番动作,甚至打算鼓动兵哗,他其实心里早存了盘算:万一最后功败垂成,引颈受戮,到时他的父亲和妻儿,自然会被暗卫送得远远。没挣得万无一失的局面,他是不敢让她来京里涉险的。
“即使不脱罪,到时也会有人护你们逃进山林。”罗擎云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他为破局,在底下做的小动作,全都告诉了妻子。
果然被她猜中了,妙如心有触动。抬眼望向罗擎云,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民间有句俗语,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当初,受杨石两家和离之事的刺激,她曾一度非常排斥利益婚姻。原打算孤独终老一生的。后来机缘巧合,跟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如今这步,实属不容易。
若说临盆那一夜,或许他是舍不得儿子,对圣上有顾忌。那么,此次这件事,他拼得身首异处的风险,特意搞了那么大一番动作,还将这等欺君的举动告诉她,着实是豁出去了。要知道,这些话一旦泄露出去,将是抄斩灭门的大罪。
想到这里,妙如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淡了刚才因惧怕升而的寒意。因激动紧抓他胳膊的手指,慢慢松了开来。
罗擎云伸出宽厚手掌,覆在她正要拿开的小掌上,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
望着他凿定的目光,妙如感到无能为力,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良久,才抬起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坦陈道:“既然咱们结成了夫妻,开始就不该瞒着我。若是你真的有事,下半辈我即使能苟活,也没多大意思你又不是不知,对人我一向……我一向难以产生信赖的感觉。好不容易有了能安稳的港湾,还没……如果失去了你,我的故事也就完了”
第一次听妻子亲口承认她难相信人,罗擎云的眸子骤然间亮了起来。
原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直以来,总感觉她的思绪有些飘渺。做事大多数是谨慎、周全和自持,总是少一些冲动和放纵。在他俩的婚姻中也是如此有时他在想,会不会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汪峭旭?
听她主动提起这些,罗擎云恍惚间好像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