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经历过几次化疗了,如你所见,我还算是比较幸运,没有掉什么头发,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每天睁眼就是几种药,加起来挺压胃的。”
她徐徐说着,不带任何情绪。
好像只是叙述他人的事情,没有任何加重笔墨渲染自己的痛苦。
听在陆谨川耳朵里,每个字都往他心窝子刺。
温迎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他盯着她手背的留置针,她几乎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可她感受到了。
温迎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反应,毕竟她也从未想过陆谨川会这样:“刚刚你跟你妈妈谈话,我听到了。”
陆谨川眼眸轻颤,注视向她。
温迎就事论事说:“我的情况,谁也保证不了,这段时间是我在跟死神赛跑,我加快速度做了以前我从未做过的事,也算是圆了梦,回到了我想在的赛场,完成了我想要的成就,除了孩子这件事,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陆谨川长指紧了紧,因为他大概率猜到了温迎想说什么。
她偏头,眼神是平和的:“如果我手术成功,预后都很好,肿瘤和癌细胞都能剔除,也能保留一个健全的我,那自然是自大欢喜,但事实是,谁也保证不了什么。”
眼下病情发展的程度,加上前期流产导致的强制性手术。
显然对她造成了二次伤害。
“陆谨川,其实你没必要在我身上……”
“我有联系国外的专家一起会诊,会出一个最好的方案。”陆谨川转身去拿了一颗橘子,开始剥,他始终没有看温迎,细致地剥了橘子的一条条经络,可仔细看去,他指尖是微微轻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