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爱领命而去,赫连曼洛要去搀扶拓跋菱,但她只倔强地摇头。
终于,宗爱一脸凝重地返回,声音低沉:“始平公主,至尊有令,不可。公主您性情温婉,心地善良,但驸马赫连昌所犯乃谋逆大罪,按律当诛,公主对他已是仁至义尽。”
一席话,如寒冰刺骨,拓跋菱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身形一晃,几乎瘫坐下去,幸好赫连曼洛眼疾手快,连忙起身扶住拓跋菱。
下一瞬,拓跋菱抬眸,眼睛红得像血珀,盯得赫连曼洛心里发毛。
她看得出来,拓跋菱怨她妥协退让,但在这种情形下,赫连曼洛能保得一命已然不易,遑论其他?
十多年来,她也对劝诫过兄长、阿妹,拓跋氏势利大根深,不可妄动,可他们就是不听。
结果……
赫连曼洛只觉头痛欲裂。阿妹因为意图谋刺被杀,兄长谋逆一事又证据确凿……
何必!何必!
赫连曼洛苦笑一声。也许,她确实没血性,她只想好好活着。
一个时辰后,拓跋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主府。
风雨如注,斜斜打来,透过伞沿飘进来,和泪水混在一块儿。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内室,倒在软榻之上,只觉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