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各路兵马没有及时赶至,中军的几千人马不足与数万敌军相抗衡,而渐落于下风。不日之后,魏军陷入进退维谷之境,连兵士也被饿死了大半。
夜间的雪风溜入帐中,砭骨的寒意令人止不住颤抖,拓跋焘亦焦急地来回走动。
到了这个节骨眼,刘洁带着急色,切谏道:“至尊,事态危急,不如您带着太子先行撤退,令军士们殿后罢。”
拓跋焘黑着一张脸,只道:“你歇着罢,容朕再想想。”
刘洁没趣地退了去,崔浩才抑声道:“至尊切不可弃下士兵独自逃返,这是为君为将之大忌。”
“朕知道。刘洁这个老东西没安好心。”
“臣听闻,军中已然谣言四起,说是因为微臣鼓动至尊出战,方有今日之祸。”
拓跋焘目色一厉,道:“好大的胆子!明着是对着爱卿来的,暗里不是在谴责朕么?”
顿了顿,拓跋焘道:“朕想起来了,昨日,那老东西趁你不在,还对朕说,应该治你的罪。朕告诉他,援军误期,朕又遇贼不击,崔司徒何罪之有?”
崔浩默了默,方道:“感激至尊信任,臣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翌日一早,拓跋焘便当众宣讲了亲自殿后、全军退返的讲演,接着斩杀了传讯的官员。
照皇帝的说话,是这个糊涂的家伙,看错了诏令三军出行的日期,这才造成了增援不及的恶果。
军士们无不感佩万分,誓天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