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藏匿巫觋、蓄意谋反之事,沮渠菩提供认不讳,但又招认道:“我那侄儿封坛,亦知此事。”
与沮渠牧犍同行者,还有皇帝跟前的武官。
故此,沮渠牧犍心中虽恼怒不已,但却不得不将此事奏上,义正言辞道:“若吾儿果有反心,臣请将他绳之以法。”
拓跋焘对此态度很是满意,将他亲召过去,道:“你且宽心。沮渠菩提所说的话,朕根本不信。你和你四弟旧日有怨,朕是知道的。”
言下之意,便是沮渠菩提在搅浑水拨弄是非了。
听罢这话,沮渠牧犍不由千恩万谢,泣声道:“至尊明察秋毫,臣感激不尽。”
回到公主府中,拓跋月也和声道:“大王不必过虑,我相信,封坛毫不知情。”
沮渠牧犍称谢一番,方叹道:“那日,我带着上元去为封坛庆生,正巧,菩提他也入京奏事,曾探望过封坛。不管怎么说,叔侄二人毕竟见过面,说来还是有嫌疑的。”
“嫌疑归嫌疑,事实归事实。对待前朝宗室,我拓跋氏素来宽厚友仁,但凡有心有脑之人,都不会叛乱生事的。大王,你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那是自然。”沮渠牧犍忙道。
“你先下去罢,我还要看下庄园的账目。”
“是。”披着一脸诚色,沮渠牧犍阖门而去,待行至房间,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佳日迟迟,和风送暖。
迨至尘埃落定,沮渠菩提被斩首示众,一朝文武才松了口气,暗道:漫长的春日,可算是过去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