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是蒋恕、蒋立两兄弟,自然敲门的也是他们。
“郎君,奴有要事呈报。”
沮渠牧犍只得对颖儿挥挥手:“去罢。”
颖儿知情识趣,赶紧抱着琵琶,轻手轻脚地退下。
她在这栖凤楼中,已卖艺多年,有时也不免卖笑谋生。昔年,楼中有一个常客,有时过来要让她陪侍,那人虽自号为刘郎,刻意隐去自己的名姓。
但颖儿看得出来,他非富即贵,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在栖凤楼包下这个雅室,一包就是二十年。
后来,那刘郎也会带这位自号为蒋郎的人过来,此人经常喝得烂醉如泥,但眼中却藏着一股睥睨之气,不知是何方神圣。
最重要的是,常伴他身边侍奉的两个男子,虽贴了胡子,但仍掩不住细长的嗓音。看起来,似是内侍。
颖儿便想,或许这蒋郎是皇室中人,若是攀附于他,往后或有富贵之日。
但奇怪的是,刘郎已有两年多,未来雅室了,颖儿曾探过蒋郎的口风,但他什么都不说,甚至还有一丝愠色。颖儿此后再不敢提此话。
颖儿自然不知,刘郎即是赫连昌,因为意图谋反他早已伏诛。整个赫连一族,只赫连皇后未被波及。
就在颖儿胡思乱想之际,蒋恕已带着一人入了雅室的门,留蒋立在门外守卫。
蒋立冷眼看着颖儿的背影,直到她已走远,才在门上叩了五声。
这是他们主仆间的暗号,连叩五声,意思是周遭平安无事。
门内,沮渠牧犍目光炯炯,盯住蒋恕身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