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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间,拓跋焘带着拓跋晃,一道微服出行。
牛车驰行,将窗外的田景一一送入眼帘。拓跋焘看看景,又看看儿子,感慨道:“今年啊,真是不清净。几个反臣犯上作乱不说,阳平威公又不幸罹难,朕许久都没心情出游了。”
拓跋晃说了几句宽心话,论起朝中事务,他又问:“父皇,沮渠无讳是真的死了?”
“那还有假!被鄯善王真达刺杀的。现如今,沮渠安周已接替了那个王位,接着跟朕作对。”拓跋焘不以为意,傲然道,“管他是谁,成不了什么气候。”
“喏。只是,儿子以为,姑母那天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李宝这个人未必可信。”
“当初,你可是一力支持,朕把他册为敦煌太守的。”
“当初是当初,可如今……”
“就在这儿停下罢。”拓跋焘打断他的话,扬声道。
拓跋晃急忙收声,乖顺地随他下车。
正是农家闲月,田亩之上,间有三三两两的农夫走过,俱是一脸陶然之色。
黄澄澄的谷子沁出怡人的芬芳,拓跋焘负手缓行,不露形色,心里却为儿子称赏不已。
“这是什么?”突然间,拓跋焘见着田边所立的木牌,问。
其上所书之字,歪斜整齐者皆有之,拓跋晃忙回道:“父皇,这是写的农户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