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她面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金玉肆中有要务要处置,转身便欲出门。
见阿母要出门,沮渠上元轻声唤了一句,目有担虑之色,但拓拔月却只微笑着瞥她一眼,便不顾而去。
沮渠上元心中惊疑不定,遂问外祖母:“金玉肆有何事如此紧急?”
拓跋瑞敷衍了外孙女两句,心中却也困惑不已。
被她们看出蹊跷也不奇怪,遭逢此事,拓拔月的心绪很难尽掩。
原来,达奚澄所言之事,与河西王有关。
今日,沮渠牧犍上朝之后,前往衙署当值,方才落座,他便被都官尚书李云从扣押金蒋恕、蒋立也被一同羁押。
“涉嫌谋逆”,这四字像是巨石,沉甸甸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终于,还是要来了么?她挡也挡不住。
拓跋月深知,李云从虽憎恶沮渠牧犍,但他绝不会无故拿人。想来,沮渠牧犍确实背着她做了谋逆之事。
想想女儿稚嫩而倔强的眼神,拓拔月只觉心乱如麻。
抵达永安后殿时,殿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此际,拓跋焘斜倚于椅中,正闭目凝神。
待得拓拔月踏入殿内,拓跋焘方才缓缓睁眼,带着几分倦意。
拓拔月行礼如仪,未等她开口相询,拓跋焘已沉声道:“阿月,朕知你为何而来,不过,你这驸马其罪当诛,实难宽恕。”
拓拔月心中一沉,又施一礼:“臣妹不是来为河西王求情的,只觉万分愧怍,竟未能留意他的谋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