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间的格子窗，屋内升起暖融融的火炉，风默言和小唯披着厚厚的棉袄围在火炉前，不经意间提到了过去的事情。
“当年的我，曾经经过这个小镇。”望着窗外和若干年前几乎一致的景色，风默言的眼神不由自主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见状，本乡唯奇怪地望着风默言，好奇地开口问道：“这里吗？难道默小时候就来过这里？”
本乡唯不经意的问话让风默言一震，随即自嘲地笑笑，叹口气道：“啊……算是吧。”比起现在的她，那个时候的“他”，可真算是小孩子啊！
如果有后来几千年的经历和磨练，那个时候的“他”也不会轻易落入圈套，不但牺牲了青宁，断送了心宿幸福的将来，还连同自己的命一起赔进了那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
他知道的，那场仗是玻慧从背后吹耳旁风唆使皇帝俱栱叫他去打的，目的不在于害死他，害死他这个最亲爱的“哥哥”，目的……只是在于杀了心宿这个障碍罢了。
玻慧讨厌心宿，这件事他一直知道，但当初对感情还懵懂无知的他并不明白玻慧对自己存的心思，还一直单纯的认为那是兄弟之情，很高兴并且视若珍宝。
直到发觉皇帝俱栱和暗地里玻慧使的手段，她才知道，那一切，都是他们两人连同策划的！
包括心宿的入宫，包括心宿的随军出征，包括……最后他的死亡。
“哥哥……是我害死的。”
回到这个世界的她曾偷偷去见过一次玻慧，半夜做噩梦满头大汗惊醒的他，半晌儿没有做声，却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幽幽吐出这句话。
那个时候的她差点以为玻慧是发现他了，但最后才知道，原来……他每一夜都会梦到他。
真是个傻孩子，她想。但却只是勾勾唇角，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
自己犯下的过错，无论后果多么惨重，他都必须一力承担！
玻慧，这是你种下的果，一手种下的果……心宿的话我可以用命去偿还他，那么你呢？你要拿什么来偿还我这千年的悔恨和思念？
望着掌心凌乱无章的纹路，微微收拢手指，风默言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小唯，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