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传来的轰鸣震得护罩簌簌发抖，石桌上的茶盏随之轻轻震颤，荡开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药王谷的长老们蜷缩在护罩边缘，他们破损的道袍上沾着枯叶与血渍，有人正用颤抖的手为年轻弟子包扎伤口，有人则攥着桃木剑望向天际，浑浊的瞳孔里映着燃烧的云层。
费无忌臃肿的身躯裹在金线织就的锦袍里，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他的管家举着玄铁伞为其遮挡不时飞溅的碎石，四名护卫呈扇形将他护在中央，长刀出鞘的寒光与护罩的蓝光交织。
胖子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冷汗，绸缎料子瞬间洇出深色痕迹：“这、这动静，莫不是把天捅破了？”
他踮脚张望，圆滚滚的肚子几乎挡住视线，“前几日还是云雾迷蒙，飞檐吊角，仙姿绰约的圣地，今儿就成了这副修罗场......”
药冷婵忽然偏头，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清冷目光扫过费无忌腰间镶满宝石的玉带扣。
“凡人的命如蝼蚁，在仙魔之争里连炮灰都算不上。”
她抬手示意远处，一名天兵的尸体正穿过护罩边缘，铠甲上的火焰在灵气屏障上灼烧出焦黑痕迹。
“看见那些亡魂了吗？他们至死都不知为何而战。”
费无忌的喉结滚动两下，肥厚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华强随手送他防身的法器。
“药谷主有所不知，”他突然挺直腰板，绸缎衣襟被山风掀起，露出内里绣着家徽的短打。
“当年我在荒漠遇沙暴，差点被埋成干尸。要不是华兄弟御剑救我，还把最后半壶水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