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嗣宗从没把周家任何一个人当作亲人,更没把他当成长辈。他用枪口抵住他的额头,周怀重被迫靠在轮椅上,去直视那双腥风血雨的眼睛。
“我继承长骏,只是为了钱,没打算除掉你们周家任何一个人,既然你们要送我上黄泉,那我就不客气,先下手为强了。”
周怀重苍白的唇嚅嗫着,他发不出声音,但周嗣宗却依稀看懂了他想说的话。
他幽暗的眼底藏着彻骨的寒意,笑意全无的脸暴露着怒火,声调冰冷瘆人:
“慢走,不送。”
枪声响起,子弹穿透他的眉心,冲击力让他的脑袋狠狠仰过去,死不瞑目地望着天花板。
耳机里的无线电传来一楼的汇报:“有人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了。”
周嗣宗拽起老人腿上的毯子,不紧不慢地抹掉脸上被喷溅的鲜血。
紧绷的下颚、高耸的鼻梁,晕染开诡异的猩红,他动作缓慢而从容,甚至带着一丝优雅,享受这场暴力游戏带来的快感。他将浸红的毛毯扔在脚边,转身下楼。
靳昭冀的腿上被开了一枪,他艰难跪在地上,抱着怀中的盒子往前面那辆车上爬。
“砰砰砰”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随着每一发子弹的发射,惊人的后坐力使得弹壳狠狠弹射出去,靳昭冀的双腿瞬间被射中,冷汗大颗地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啊啊!”惨痛的哀嚎声叫喊不休,剧痛割裂着他的神经,周嗣宗走到他的身后,踩着他正在出血的右腿,质问道:“靳萧玉在哪。”
一向儒雅的靳昭冀此刻痛苦地匍匐在地上颤抖,怀里抱的是他宝贵的骨灰盒,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栗,但双臂却越发有劲,将那盒子搂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