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萧玉遽然瞪大眼睛,肉体清晰地疼痛,现实告诉他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他的眼神被痛苦填满,那炙热的爱意还未褪去,胸腔却被撕裂般的剧痛吞没。
“檀”
靳萧玉抬起手,颤抖伸向腹部,指尖沾染着滚烫的鲜血,理智和狂热在这一刀下支离破碎。
戚盼檀双手攥刀,她仰起头,舒服地吐出一口解脱的怨气。
绝美危险的脸庞藏匿在黑暗中,笑靥柔美无比,纤细又蕴藏着力量的身姿扭动,像一条魅惑人心的毒蛇,毫不在意地俯视着他的颤抖。
“靳萧玉,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敢把刀捅进周嗣宗身体里,你就没想过,我不敢一刀捅死你吗?”
她决绝的嗓音冷硬得刺骨,任何深情的爱,在她面前都是徒劳无功。
戚盼檀是个没感情的利己主义者,她只能凭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说她妄自尊大倒也不太合理,她不过是善于独行其道,任何虚无的爱,在她看来只是生理反应的绑定,从中抽身之后,她会比任何人都更快地清醒。
没人能阻拦她实现自我的脚步,她对所有试图控制她的人,只会产生平等的恨。
戚盼檀迈开腿下床,拿起沙发上靳萧玉的大衣穿上,毫不犹豫开门离开。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靳萧玉目睹着她绝情的背影。
疼痛在腹部如火灼烧,他的手颤抖着按在伤口,另一只手费尽气力伸向床头那把枪,指尖僵硬地一点点滑向枪柄,汗水滑过他紧咬的下颌,滴落在床单上。
他握紧枪,艰难地拉动滑膛,枪口颤抖,对准门口发出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