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胭被雨珠落在身上的冷意激的一回神,她这才如梦初醒收回视线,在转身离开空地时、终于咬紧唇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
否则,死的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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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豆烛火在蛇形灯盏内摇曳,房间内焚香盖过了松脂燃烧时发出的气味,只在窗纸上晃出雨滴划过时的痕迹。
洛观宁身有旧疾、精神一直称不上有多好,尤其是在这种阴雨天,两条无法动弹的病腿却自骨缝里渗出细密难忍的痒痛。他被磨得有些倦怠,苍白脸上神色淡淡的、靠着铺了软垫的椅背,长眸半阖,浓睫在眼底落下一片灰暗的阴影。
薄薄的皮肤下,贫瘠的血液在安静流淌,宛如水纹温润的一块易碎琉璃,全不会让人联想到这病骨沉疴的美人会是江湖传闻中挖人心肝炼药的歹毒魔头。
洛观宁看似阖眸假寐,实则在等待洛忌主动开口,提出他也想随他们一同参与论剑大会主要是不放心洛胭与心怀不轨的养父单独相处。
结果男人等了又等,洛忌却只是一如往日般将他从椅子抱起、抱到床边,沉默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洛观宁有点意外,不禁缓慢睁开眼,也许是凑巧,正好与看向他的养子对上了视线。
目光交错的那个瞬间,洛忌却突然垂下眼、跪在了他的身前。
而后,弯下腰
对方一如小时候那般压低上身、趴在他瘦弱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