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快就错开了眼,甩落刀身血痕收刀入鞘,解决完这场骚乱之后便转身欲走、全程没有与男人多说一句话。
洛观宁却忽然身子一软、后背靠着床头,被缚住的双手仍落在左肩伤口处,皱紧眉呜咽出声:
“……疼。”
嗓音中带着细细弱弱的喘,沙哑撩人,叶唯舟被烫的耳根一红,本能扭头看向呜咽来源,于是正看清洛观宁此刻模样。
平心而论,那魔头实在几近透明般脆弱细腻,长垂细软乌发之下,一把薄肩细细发颤,鲜红液体染透洁白亵衣,令这病弱纤细的美人看上去像一只被荆棘刺穿胸膛的可怜鸟雀,无力颤抖羽翼,发出一二声细不可闻的濒死悲鸣。
……甜言蜜语的骗子。
叶唯舟不禁抿唇,在心中提醒自己,要牢记前车之鉴,切莫同情这口蜜腹剑的魔头。
可男人随即竟颤巍巍撩起了鸦黑浓睫,将一张薄汗湿透鬓角的美人脸昂起来,那双暗金瞳仁如掺了蜜的水镜。清晰映出他无动于衷的冷淡倒影。
骗子喘息着、泫然若泣地看向他道:
“……小舟,我好疼。”
……
叶唯舟无可救药的动摇了。
这涉世未深的磊落少年实在脸太薄、心太软,被美貌魔头哭喘着并不走心说上那么两句疼,便红着耳尖垂下眼,一言不发走上前,手掌探了过去,欲查探对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