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觉察到了暗一的犹豫：“怎么，很为难吗？”
暗一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属下不知殿下为何要灭了十一楼？是十一楼对殿下不利吗？”
蓝钰墨色眼眸里都是劫后重生的后怕，他怕的是玄夜会在风陵渡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他怕不能陪伴他的小女人走完这风雨人生路，他怕自己不能陪伴蓝若长大，他也怕北越动乱，他的父皇不能善终。他怕，他很怕。
暗一看到蓝钰不说话，不明所以：“殿下？您怎么了？”
蓝钰收回思绪，语气严肃：“因为十一楼触碰了本王的底线，本王在风陵渡立过誓言，如果有朝一日本王平安回到都城势必灭了十一楼。”
暗一还是有些不明白：“十一楼这样的组织十分严谨，从不轻易出手，如果出手势必做好了万全之策。属下想知道，是不是十一楼对殿下做了什么？”
蓝钰冷笑：“哼，十一楼在风陵渡暗杀本王与玄夜，如果不是玄夜拼死杀出重围~”蓝钰没有再说下去。那次毕生难忘的经历，在蓝钰心里留下了太多的痛苦，他没有再说下去。
暗一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突然屈膝跪地施礼，言辞恳切：“是属下失职，不能保护殿下！请殿下责罚！”
蓝钰俯身扶起暗一：“你起来吧。这事情的发生本就是预料之中，不过是早晚的事。虽然过程惨烈，但是本王与玄夜能够活下来，是命运的眷顾，是父皇的恩泽是先祖庇佑。本王如今已经很感恩。”
暗一回头看看玄夜问：“玄夜的眼睛是那场战斗留下的吗？”
蓝钰点头。
玄夜也不以为然：“眼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看不到，岂不是更好？再也不用看到血溅当场，再也不必看那世人眼中的不堪险恶。”
暗一听闻一愣，他敏锐的觉察到玄夜这番话似乎是对自己的身份已经厌倦了，再或者玄夜已经想要离开了。
蓝钰看着玄夜，心里百感交集，这是第一次他认真的审视自我，他觉得他要给玄夜自由，都城不仅禁锢着他自己，也同样困住了玄夜。
玄夜听到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他语气冰冷：“你们在等什么，不是有事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