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早些打破他的妄想。
谢慈唤仆人从仓库中取出一个花瓶,花瓶的底色十分素,玫瑰过分的艳丽,锁进花瓶的时候看起来格格不入,可若是细下看来,却好似又能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雅致。
世上没有绝无可能的事。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来人在黯淡的灯光下像是夜行而来的鬼怪,对方的黑发很长,几乎要盖住眼皮,脸色苍白如纸,眼角的红色胎记像是某种克制的封印,更衬的那双眼毫无生气,令人心底发冷。
谢慈专注的修剪花枝,手背稍稍绷起,他还是如此抗拒宋厌。
宋厌当然知道,可他不在意。
他想要对方,并不在意对方想不想要他。
阴郁的青年径直走到斯文助理的身边,他并没有着急暴露自己的任何目的,好像只是恰巧下楼看到对方修剪花枝,便自然而然的走来观赏一番。
只是,观赏的到底是人还是花,就不得而知了。
谢慈并不理会对方,白色的灯光映衬着黑夜,光线打在脸上,莫名的有些显灰。
整个大厅中只余下谢慈和宋厌两人,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像是两个沉默的影子、石雕,没有生命,只是站在杂草中被风渐渐吞噬。
剪刀的声音彻底止住,谢慈将绿色的残枝丢入黑色的垃圾桶,他拿起一张白纸,随意擦拭了一下手腕,理理衣袖,迈步就要离开。
“不睡客房吗?”
阴郁的青年人如此说,见谢慈抬眸看向他,他乌鸦似的眼微微弯起一道古怪的弧度,暗的透不过一丝光线,他虚情假意的说:“陆沧亲自为你安排的客房,妈妈,你舍得离开吗?”